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洞天寻隐·钟山纪丨从钟山洞到紫霞洞:南京的三十一小洞天

洞天寻隐·钟山纪丨从钟山洞到紫霞洞:南京的三十一小洞天

《洞天寻隐·钟山纪丨从钟山洞到紫霞洞:南京的三十一小洞天》内容简介
洞天寻隐·钟山纪丨从钟山洞到紫霞洞:南(🛎)京的三十一小洞天

导言

第三十一小洞天“钟山(🌧)洞”是一处长期隐而不显的洞天。自唐代被纳入洞天福地体系(🌮)后(🍇),钟山洞在唐宋时期稳定地处(📬)于道教知识图谱中。但彼时钟山笼罩着浓厚的佛教氛围,钟山洞并未受到足够重视。钟山洞真正开始扬名与明初(⛸)南京城市政治地(🐏)位的(🏚)转变密切相关。明初传奇人物“紫霞真人”周颠、开国功臣刘基、高道刘渊然等(🥖)人在紫霞洞(🔫)及周边居留、活动的传说与事迹,使得紫霞洞从名称到叙(🌶)事都被深深嵌入了明代政(🔜)治话语。及至清代,紫霞洞(👿)之名逐(🎈)渐取代源自洞天福地传统的“朱湖洞”,清中后期紫霞道院(🥐)的建立(👺)加速了这一进程。此后以紫霞道院为(👧)核心的紫霞(👼)洞景观建设逐步展开,晚(🐇)清紫霞道院道士刘(🏟)一谷等已跻身南京文士和(😹)道坛交游圈的核心。钟山洞的新变基于民国年间中山陵修筑过程中所进(➡)行的改造,加之紫霞湖的建(🧘)设,湖洞相依(🐓)的地理结构使之成为消暑胜地。在南京现代城市(👓)旅游景观中,钟山洞一度占(📂)据了一席之地。

一、钟山仙洞

钟山位于南京城东侧,东西长约七公里,南北宽约三公里,山势略呈弧形,弧口朝南,是一座岩(🈯)层向南倾斜,倾角较大的单面山。面积约二十平方千米。钟山的三座山峰并列似笔(🐣)架,主峰北高峰海拔约448.2米,东有小茅山(约350米),西有天堡山(约250米)。无论在宁镇山脉还(🏾)是相邻的茅山山脉中,钟山主峰的海拔都(🎁)较高。钟山北坡的坡度很陡,是由硬岩层构成的倾角较大的单斜构造地貌,限制了景观开发。对近代钟山景观的分析发现,钟山南坡(🎺)是历史景观资源较为集中的区(🥞)域。[1]目前可知的主要洞窟也集中于南坡,名列三十(🐷)六小(♍)洞天之一的钟山洞(又名朱湖洞、紫霞洞等)即在其中。

图1:民国年间地图所示紫霞洞、说法洞及明孝陵、中山陵(🧓)相对位置[2]

钟山洞在(⏬)唐(🛋)代已成为洞天福地的一员。在标志着洞(🕕)天福(⛅)地体系基本定型的《天地宫府图》当中,司马承(🏪)祯(647-735)将钟山洞记为第三(🏹)十一小洞天。“第三十一钟山洞,周回一(🎓)百里,名曰朱日太生天,在润州上元县,属(🕋)龚真人治之。”[3]此后,道教典籍关于钟山洞的记载虽然在名称(🍔)、排序等方面略有差异,但大(🐹)体保持稳定。唐末五代杜光庭(850-933)的《洞(🧘)天福地岳渎名山记》将钟山列为第三十二小洞天:(🥁)“钟山,朱湖太生洞天,一百里,在润州上元县。”[4]北宋李思聪编撰的《洞渊集》记为:“第三十一,钟山,周回一百里,名朱湖太生之(🎡)天,即马明生所治,在昇(♿)州上元县。”[5]宋潘自牧辑《记纂渊海》卷一百八十七仙道(🏞)部二也称“马明先生所理,……云(🐟)笈云龚真人治之”,宋(📅)陈元靓编《事林广记(🐥)》前集卷六亦称“马明(🏧)生所理”,与(🅿)《天地宫府图》的记录出现治(⛑)者(🖊)的差异。这或许同道教内部的记载有关,如《元始上真众仙记》《上清众经诸真圣秘》均称“马明生今在钟山”[6]。对该洞天神灵的记录亦出现于其他宋代道书当中。例如,南宋蒋叔舆编《无上黄(⭕)箓大斋立成(🏋)仪》卷三十五《神位门(🏂)》里,开列了三千多位道教神仙的名单,“钟山朱湖太生洞天仙官”列在(🎃)左三班,逊于一、二班的神仙。[7]林灵真编《灵宝领教济度金(🚇)书》也有类似的排序,称:“四百单五钟山(🦔)朱(🏟)湖大生”[8]。总体而言,唐宋时期对钟山洞道教内涵的阐释(🖊)愈加丰富,洞天意涵(⭐)与钟山所处的具象地理环境也愈发固着,形象的“朱湖洞”之名此后成为清代以前对钟山洞最常见的称呼,显示了这一时期洞天福地知识系统的有序传承与新变。

唐宋间钟山洞在道教典籍中的地位虽已稳定,但是“南朝四百八十寺”的传统持续未衰,钟山的景观以佛教为主,对这一小洞天的关注基本未出道教内部。这一(🐈)时期围绕钟山洞的景观叙事似乎并未意识到钟山的“洞天”意涵。此前文物工作者在钟山南(🧕)麓紫霞洞(🔺)定林寺遗址附近的悬岩上辑得宋人题名石刻五方。五方石刻如下:一为陆游题“乾道乙酉七月四日,笠泽陆务观,冒大雨独游定林”;一为韩无咎题“乾道丁亥八月十日,叔(🗝)涣、伯玉、中父、子云(💌)、无咎(🎳)、伯山(🎋)、方叔来游钟山,携八功德水,过定林烹茶乃还”;一为南宋名臣赵方题诗“晓来秋色挟秋声,万虑经心事又新,慷慨长哦洗兵马,大功元属小心人”;一为宋宗室赵希翳与李渭道于淳祐己酉年(1249)同游定林寺(🤽)时的题名;一为淳祐己酉刻(🌖)工题记。[9]其中四方涉及记游,但多以定林寺为游玩目的地,左近的紫霞洞(😴)并未出现在相关记录中,此后一度成为紫霞洞标志性(🔔)景观的泉水也远逊“八功德水(📥)”的声名。通过这些零散(📝)的资料,或可推测此一时期在钟山佛教环境(👨)中紫霞洞的真实境况。

朱湖洞最晚在元代已经进入地方知识系统。《至(😚)正金陵新(🏟)志》卷一对钟山风物的介绍中曾提(🐺)及朱湖洞(🥡),称:“道家八洞天之外有三十六洞天,其一朱湖洞天在钟山。”[10]作为道(😚)教(🚽)洞天的朱湖洞(🛵)与钟山的太子岩、茱萸坞、静坛(🔉)、道士坞等并列,成为六朝以来钟山道教空间构成的一部分[11]。但除此之(🎸)外,对这一洞天的世俗化描写在元代以前并未显著增加。

二、皇都记忆与仙洞更名

钟山仙洞得名紫霞洞被认为与明初南京城(🌟)市政治的变迁有关。近代(📎)相传因隐居洞中的道士周颠曾(🌥)被(📊)明太祖朱元璋封为“紫霞真人”而得名。这一记录应多(🚕)是据紫霞洞后壁上戴师铎所(🐪)撰碑刻回溯。1936年《大美晚(✨)报》刊载的一篇游记中收录了这方碑文:

钟山之阳,说法洞左,灵境天成,飞瀑雨注,其下有洞,锡名紫霞,相传自六朝以(💌)来,紫霞笼罩,元代羽士周典修真于此,尝为刘诚意伯师。洪武定鼎,锡封紫霞,真人建立寺观,供奉迄今,惟志乘阙焉未载,师铎既为之比专属联,昭兹来许矣。兹并次崖略,附洞额(😔)后,礼失求野(💇),或(🚲)不见诮于通人云。

乙丑季秋月,江宁戴师(🍏)铎敬撰,益(🤑)阳汤成阴敬书,江宁杨万源镌。[12]

碑文中提到的周典(周颠)是曾为明太祖朱元璋出谋划策的异(❎)人。《明史·方伎传》中载周颠仙事迹甚详:“周颠,建昌人,无名字。年十四,得狂疾,走南昌市中乞食,语言无(🍑)恒,皆呼之曰颠。……太祖遣使往庐山求之,不得,疑其仙去。洪武中,帝亲撰《周颠仙(👊)传》纪其事。”[13]署名朱元璋的《周颠仙传》,立碑于庐山,记录了王朝初创时期周颠等僧道的(🆓)异能、预言、疗疾等事迹。[14]明初周颠之类政(🍭)治异人的(🥛)大量出现是值(🍋)得(🐯)注意的现(🦁)象,《明史·方伎传》曾概述:“明初,周颠、张三丰之属,踪迹秘幻,莫可测识,而震动天子,要非妄诞取宠者所可几。”[15]成化至正德年间传奇道士尹蓬头在南都的活(🔆)动或许是这一风潮的尾声。万历间(☕)葛寅亮在(😪)修复尹蓬头曾驻的南都官方道观朝天宫时,便建立过一条(🐔)由周颠到尹蓬头的国朝高道脉络。[16]这些政治异人未必具有合法的道士身份,却通(🎖)过异行与朱明王朝达(🚏)成合作,兼具传奇和(🏰)正统性,为明清南京城市道教的(🧕)发展提供了政治和(🤠)宗(🆒)教资源。

实际上,在周颠活动前后朱湖洞依然是钟山洞更为常用的名称。在周颠的传记中,也没有寄居紫(💝)霞洞的记录,仅(🍤)提及他曾寄居蒋山寺,同处紫霞洞所在的钟山。这一集合了明初皇家仪式、丧(🍠)葬等功能的区域,也(🔍)是明代政治传说富集的所在。刘基(1311-1375)等重要的政治人物也出现在紫霞洞历史记忆的(🌃)构建过程中。刘基字伯温,以字行(🚜),浙江省青田县(今文成县)人,元末明初军事家、政治家,文学家及诗人,通经史、晓天文、精兵法。他以辅佐明(📊)太祖开创明朝而驰名天下。在民间(🧞)传说中,刘基被附会为周颠的弟子。[17]又有传说称刘基曾在紫霞洞前得僧人指点,望见王气,后填燕雀湖筑城,建造新宫等。[18]明初政事和他们的宗教身份交融(😻),蒙上了一层隐晦的奇幻色彩[19]。陈作(😔)霖(1837-1920)撰《可园诗存》中有《紫霞道院谒刘诚意伯像》。[20]1929年出版的《新都胜迹考》也提及紫霞(🎱)道院(🔓)祭祀刘基一事:“山腰有紫霞洞,原名朱湖洞,道书第三十一洞天也。仅一小庙,祀老君、吕祖、刘基、观音。”[21]可知直到清末民(🐔)初,这段明初的政治传(🥒)说依然(⚫)留在紫霞洞的宗教景观中。

明初高道刘渊然也曾于紫霞洞附近活动。清人甘熙(1797-1852)《白下琐言》曾(🌍)记录刘渊然奉敕告行的情况:“钟山告天石刻文,乃前(🔎)明朝天宫道士刘渊然于钟山朱湖洞天告行,为追荐、设醮、祈茀之文。埋石山顶,凡二通:一书洪武三十五年(1402),一书永乐四年(1406),乾(〽)隆四十二年(1777)为樵者掘得报官,饬送朝天宫收藏。”[22]朱偰(1907-1968)(🦕)的《金陵古迹图考》也曾回溯这段历史:“山阳正中为朱湖洞,一名(🌳)紫霞洞,道书第三十一洞天也。今存说法(🦎)、紫霞二(🗃)洞(🔴),小院红墙(🥗),掩映于松林(📟)丛翠中,景至幽窅。紫霞洞可容数十人,旁有悬瀑,淙淙不竭,洵胜境也。其上曰茅(🛐)草凹,有道士刘渊然告天石刻,今藏朝天(🤟)宫。” [23]这些记载将朱湖洞和左近的道教(📨)遗迹勾连在一起。刘渊然(1351-1432)是明代最重要的道官之一,对于明初道教(🌧)有着重要影响。[24]已(🚌)有学者解析告天石刻与明成(🕋)祖两次下令建醮活动的关系。[25]刘渊然选择朱湖洞(📇)天,可能既与钟山的政治背景有关,也与它(😼)的道(🤬)教小洞天身份相关。这一行为进一步凸显了朱湖洞天的道教属性,也为(🗨)它环绕了政治色彩。

洪武年间孝陵的建设,对紫霞洞周围的建筑、地理环境(🔀)也有(🕗)重塑(🕚)的作用。原本占据洞穴附近景观核心的佛寺、僧墓等建筑多有迁移。如洪(🎍)武九年春,先徙蒋山寺于钟山朱湖洞南。因传说其地湫隘,非京刹所宜,后择地独龙冈东麓,西(✋)踞朱湖洞五里。[26]前述宋人颇为重视的八功德水也因明孝陵的建设而部分干涸。《万(🗺)历(🎙)应天府志》卷十五载:“洪武间,迁寺东麓。旧池就涸,(新泉)从寺东马鞍山下通出。”[27]但另一方面,服(📫)务于王朝政治的钟山景观的重构,并没有使紫霞洞获(🍤)得进入世俗观览视野的机会。由于孝陵管理对钟山区域的(🏄)控制,整个明代相关记游的活动极少,且(✋)多存在于明初孝陵建设(🗄)之前。

明初帝王和官员的诗作中朱湖洞所代表的道教传统曾零星出(🔝)现。朱元璋(1328-1398)诗《又(🎱)赓戴安韵》中有“朱湖洞中仙,蟠桃径一尺”之句[28]。宋(🍩)濂(1310-1381)《望钟山作(🐆)简周先辈》诗前小序中曾提及:“春旭载和,钟山在望。道光泉之嫩碧宜嚥,朱湖洞之飞丹可寻。”[29]又其《题方方壶〈钟山隐居图〉》中写道(🍟):“飘飘方壶(☔)子,本是神仙伦。固多幻化术,笔下生白云。白云缥缈(📺)间,拔起青嶙峋。似是朱湖洞(🔑),笙鹤遥空闻。”[30]创作者显(💩)然颇为清晰朱湖洞所代表的道教(🤝)传统,并将其和修仙、(🥔)隐居思想密切地联系起来。明(🌈)中后期的诗文中即使提及朱湖洞,也多是对明初历史的追溯,如朱应昌《孝陵行》言:“朱湖洞移(📔)宝公塔,实录大书笔如椽。”[31]此句讲述因修筑孝陵迁移宝公塔的旧事,至于作者是否到访朱湖洞则存疑。

总体而言,明初的政治记忆始终缠绕着钟山此后的道教景观塑造,这与此前南京城市史、(🚧)佛教史研究中观(😾)察到的现象高度雷同[32]。由于钟山区域在明代作为皇家墓园的特殊背景,对洞窟的开(📿)发和探访活动颇为有限。但钟山作为洞天福地的知识在晚明小说等世俗作品中已普遍存在。例如,罗懋登著《三宝太监西洋记通(🍴)俗演义》卷十六(👭)云:“第三十一是钟山,名为朱日太生之天,在升州上元县。”[33]至于(🏭)亲自探访紫霞洞和其侧的泉水的记录大量增加,还需(🌴)等到清中后期道士入驻紫霞洞后才逐渐出现。

三、清(🈹)代紫霞(🈲)洞的道士活动

入清以后,虽然钟山的佛教氛围依然浓厚,但代表道教的朱湖(🌑)洞亦逐渐融入对城市史的诠释。陈文述(1771-1843)曾将朱湖洞与句(🈵)曲、林屋、良常并称为江南四洞天,并强调其六(🍰)朝意蕴。所谓“江(🚪)南两金(🐛)陵,钟山实福(🚇)地。中有古仙人,能话(🌦)六朝事。”[34]陈氏不仅勾画了紫霞洞的洞天福(😹)地属(🔅)性,也反映了他对南京城市历史的认知。这与清代建于此的紫霞道院题壁“六朝胜境”是一致的。

紫霞道院(🎡)建立的具体时间暂不可考。但至迟在清晚期,已有相关游览的记录。[35]紫霞道院的建立或助推了紫霞洞之名的传播。马士图(1766-?)辑录的《金陵莫愁湖志》称(🎢)钟(⛔)山“又名金陵山,道书所谓‘朱湖大(🕳)生洞天’也。”[36]朱湖洞天之名尚是钟山道(♊)教背景的来源。不过,至迟在同治年间,紫霞洞已作为朱湖(🎱)洞的常用代称,被等同(🥐)于道教的第三十一洞天。《同治(🐓)上江两县志》卷三云:“朱湖洞,一名紫霞(⏺)洞,道书第三(🤮)十一(🌛)洞天也,其上(📋)曰茅草凹,有刘渊然告天石刻名、投龙简记。”[37]距离紫霞洞不远(🕶)的茅草凹除了刘渊然(🌐)事迹外,亦与道教有关。《上江两县志》载:“苻坚南寇至寿春,孝武帝祷神祈助处。”[38]《京沪宝鉴》称:“内供三(🐓)茅祖师,春日朝山进香者甚盛。”[39]晚清(🕍)以来钟山道教的发展或是以紫霞道院的建立为契机,而旁及(🏚)邻近的山谷。

图2:南京紫霞道院[40]

图3:民国年间茅草凹与紫霞洞渐有混同之意[41]

光绪年间,紫霞洞所附(☝)道院曾留驻了一(🦔)些文人色彩强烈的修行者。张士(👬)珩(1857-1917)《金陵三羽士录》中收录了紫霞洞道士刘一谷(约1829-1906)传记,以其为(🛴)晚清南京文人化道坛交游圈的核心人物。刘一谷是安徽和州人,早年从(🕐)军,四十余岁入道。曾从(🙅)蜀客学丹诀,对《吕祖百字碑》、陈抟睡功、《道(😸)德经》等均抱有兴趣。传记感叹刘一谷在紫霞洞的活动对洞窟历史的重要意义:“或谓紫霞洞乏此胜,因后之(🤽)志蒋山者将无少一段故事,谭二氏者将(🚛)无少一重公案。”[42]陈作霖记游诗(💧)《春日出朝阳门登钟山憩三茅宫下寻紫霞洞饭上清道院过明孝(💔)陵归道访半山寺陟谢公墩得四首》中也提到了这位刘道士,并以优雅的笔触描绘了刘道士的生活环境,紫霞洞及洞外的瀑布、春花均出现在诗文的描摹里:

上山身入云,下山足践土。林深不见人,日色已亭午。山腰露楼阁,借问谁构宇。踰涧登峻坡,开山(🗃)谒初祖。道士迎门揖,仙袂风为举。导观紫霞洞,曲曲穿房户。峭壁天削成,中空覆巨釡,悬崖挂水帘(🏾)。晴天飞猛(🐀)雨(😉),喷薄眩耳目(🛐)。清冷沁肺腑,顾兹岑寂境。山意自太古,春风点(🧐)缀之。桃花增媚妩。落英随水流,潺湲归何所。莫引俗人来,胡麻饭刚煮。(刘一谷道士留午餐)[43]

陈作(⏸)霖花费了大量笔墨描写山间洞穴和(🕒)泉水的景致,并记录了与刘一谷共进午餐的场景。与其诗作《悼刘一谷、杨霦(😍)如两道士》中表达的深厚感情是一致(⤵)的。除了陈作霖,刘一谷也与清末南京城的好道士人张士珩、秦际唐等交往甚密,可谓是晚(⚾)清南京文人化道士(😾)的代表人物。这一文人化道士群(🔡)体还包括三台洞陈永寿、二台洞杨理宽、硃砂洞刘永松等人,多集中在南京城北一线的山地中,呈现出与城南应付道士截然有异的(✡)道教传统。[44]

晚清汤(🥏)濂(1822-1882后)曾游钟山紫霞洞,发现其中依然有“道士”活动。“再上而云起谷应,仰见紫霞洞居中,其外盘石上,羽士编钱为剑,洞中(👛)一羽士观书。天然半间屋,中供吕祖像(😑),座上有医方数(🤫)纸,叩其由,盖知医而不知道者。”[45]这位医者(🐎)很可能在民国(🈂)初年尚居于此。日本作家村松梢风(1889-1961)在民国年间访问紫霞洞时,曾(♈)记录了一位居住于此的老道士,此时已经九十七岁(🕝)了。村松梢风记道:(🔯)“一位年约(🌩)八九十岁的老人独自居住着。老人戴着头巾(⛴),白髯飘拂,穿着破旧的道服。桌上放着两三本书(♿)。”这位作道装打扮的游医自述曾(💽)四方云游,在北京、上海栖居三十年(🥑)左右,又在紫霞洞生活了二十余年,从医是其生活来源之一。[46]

紫霞洞附近的说法洞(👙)(又称(🔃)观音洞)在清代也逐(⚫)步得到发展。《总理陵园小志》称:“紫霞洞在明孝陵东北一里许,车马直达,有紫霞、说法二洞。”[47]《京镇苏锡游览指南》一书介绍紫云洞(少数资料称紫霞洞为紫(🍩)云洞)、说法洞(🎯)云:“紫云洞在陵墓之西,明孝陵之东,明孝陵路之北,即道书所称之‘第三十一洞天朱湖大生之天。’元时道士周典隐修洞中。相传周典尝为刘基之师(🐁),刘佐朱元璋建明帝业后,朱封周为紫霞真人。洞之左旁有泉清甘可引,洞外紫霞(⚓)道院规制不广,祀老子、吕纯阳、刘基、观音菩萨,无儒释道之分。庙右有古说法洞,较紫霞洞宽敞,不及紫霞洞之著。其庵宇内祀观音、文殊、普贤三菩萨。庙前松柏葱郁,下有照墙(🏊),墙上题字,前曰‘(🚅)六(🐘)朝胜境’(🍑),后曰‘三教同源’。”[48]说法洞因志公禅(📨)师曾在此说法(💀)而得名,在清代(✉)为僧人所据(👫)。两洞相距不远,但依附的宗教(😾)传统各有偏重(🖲)。

咸同年间的战争未曾波及紫霞洞一带山林,南京城郭附近诸山森林惟灵谷寺、万福寺、紫霞洞、明孝陵等处幸免于难。[49]紫霞洞的道院建筑因得以平稳过渡到民国年间,逐渐成为现代城市景观的组成部分。

四、(🕛)民国年间的改造

民国初年对钟山的行旅记录中,曾对紫霞洞的历史、宫观状况、宗教活动等有所记载。徐寿卿《金(🙀)陵杂志续集》(1922,南(🥅)京共和书局)称紫霞洞“内可容十余人。相传有紫霞笼罩洞(📷)口,故以是名。上有清泉从山涧下流,终日不绝。”[50]。语言学家陆衣言编纂的《南京游览指南》(1924,中华书局)中记录了紫霞洞和邻近的说法洞,依然呈现两洞间佛道相依的景况。“紫霞洞,在明孝陵的东边,钟山的南麓。进山门约半里许,就是百子桥。过桥上石级,进观音大殿。殿后有说法洞,洞中供志公像。洞旁有(🚣)如意泉,及志公殿。出观音殿,由殿后小道,到老君殿。殿后就是紫霞洞,洞中(😑)可容十数人(➿)。洞旁有泉水,源源不绝。雨后(🏸)泉水涌出,成为瀑布,非常好看。出老君殿,下石级,经过龙门桥还原路(🐋)出山门。又百子桥的西南,有小路可通明孝陵。东南小道,可通中山陵。”[51]陆衣言很可能是根据自己游玩(🔧)经历记录了这段行程,在民国年间对紫霞洞的记录中显得尤为详尽。此后《新都游览指南》(1928,上海大东书局)等书可能借(👿)鉴了陆衣言的记录[52]。

图4:《南(🛫)京游览指南》所附紫霞洞照片,可见洞前房舍[53]

图5:紫霞洞前飞瀑、悬钟照片[54]

图6:南京紫霞洞瀑布[55]

紫霞道院在民国初年尚有道士居(🍮)住。1916年《神州日报》曾提及(🌿)道院中有一位倪道士,因罪远遁[56]。质夫的游记亦有描绘(🌾)紫霞道院中游人占卜问卦的情形。[57]民国女作家石评梅(1902-1928)也曾记录自己在(🌹)紫霞道院遇到的由四川峨眉山游行至此的疯道人,并提及紫霞道院中深邃阴凉的紫云洞(即紫霞洞)。[58]

1925年3月孙中山于北平逝世后,国民政府遵照(🔡)他的遗愿,在南京为其修建陵墓。中山陵1926年开始兴建,1929年春建成祭堂等主要建筑,当年6月1日(👴)孙中山入葬,陵墓全部工程至1931年才告完成。1929年,紫霞洞被收归中山陵园管理。当年五月的(🥇)《园务报告》曾详载此一过程:

接收紫霞洞(🌽)

紫霞洞在明孝陵之东,绀宫碧树,地势隐秀,又有清泉,久旱常(😅)流。为京人士郊游停辔之(💑)地,旧有羽士在内主持,该处亦属陵园范(💡)围,一切田产树木,早已发价收(📿)买,日前由本园派人前往接收(🆘),并常雇夫役二人,专司扫除及供给游客饮料之责,现已开放(🏝)矣。[59]

1933年傅焕光编写的(🧛)《总理陵园小志》中详细(👘)记录了紫霞洞重修后的(💓)景观:“紫霞洞旁有悬瀑,银涛倒泻,直注方池,旧为道院,今修葺为游人(📒)休息之所。红墙显露于松林丛翠中,恍若紫霞,今更于其地植枫树、紫薇、紫荆、碧桃、梅花、杜鹃、石榴等,红葩绿叶,掩映岩壑;又其地石颇嶙峋,于石隙多植适宜花木,作山石公园之布置,当为陵园中特著风景。雨(💐)后观瀑,尤多奇趣。”[60]脱离了道观属性的紫霞洞,在新的城市建设概念的规划下,成为总理陵园的组成部分,变(📍)成了南京城市景观的一份子。[61]但实际(🥟)上,道观的某些景观还残存在原洞窟建筑中。[62]紫霞洞在新旧观念的交汇(📣)下经历了对(📕)现代城市的适应化过程。

民国年间紫霞洞(💑)也曾短暂(⤵)地被划为官员居所或防空要(👗)地,但是多数时候对民众开放。1930年还曾修筑入山的道路,以方便公众游观清泉(👝)悬瀑等景致。[63]湖洞相依的地理环境,使紫霞洞和邻近的紫霞湖成为本地人的夏日纳凉佳处。在《京沪路旅行指南》当中,紫霞洞被划归(🗿)入中山陵路,与中山陵、明孝陵、灵谷寺等景观组成了旅游线路(👎)[64]。倪锡英、石评梅等文学家均曾留下关于紫霞洞的游览记录。作家对山谷中缭绕的云烟和夕晖的描写,[65]不禁令人遐想紫霞洞与道教洞府、仙境之间遥远而模糊的联系。

图7:民国年间紫霞洞是城郊远足的选项[66]

抗日战争期间,紫霞洞附近景观遭到进一步破坏,已难维持作为自然景观的风貌。目前可见的紫霞洞照片,多是抗战前所摄,记录了院墙、瀑布、古钟和洞口等场景,蜿(🏥)蜒的山路将(🕚)游览者引向道院院墙包围的洞穴,洞穴前的岩壁上瀑布颇为壮观,旁悬巨钟,洞口岩壁上有紫霞洞三(🧢)个大字。这(😆)些图像为隐而不彰的小洞天留下了珍贵(🐿)记录(🕯)。[67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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注释:

[1] 白雪锋、许浩(🧙):(😹)《近代南京钟山(🦒)风景区历史景观资源时空分布与演变研究(🚢)》,《中国园林》2022年第7期,第139-144页。

[2] 底图为20世纪 30年代《南京市市区一万分一图》。引自“中研院”人文社会科学研(🤣)究中心:《数位典藏与(🏕)数(🎶)位学习联合目录》。http://catalog.digitalarchives.tw/item/00/82/a5/b6.html。

[3] (宋)张君房辑,李永昇点校:《云笈七签》第2册,北京:中华书局,2003年,第617页(🌾)。

[4] (唐)杜光庭编:《洞天福地岳渎名山记》,《道藏》,文物出版社、上海书店出版社、天津古(🚕)籍出版社,1988年,第11册,第(🆘)58页。

[5] (宋)李思聪编撰:《洞渊集》,《道藏》第23册,第840页(🚤)。

[6] 《元始上真众仙记》,《道藏》第3册,第271页;《上(🏚)清众经诸真圣秘》,《道藏》第6册,第797页。

[7] (宋)蒋叔舆:《无上黄箓大斋立成仪》,《道藏》第(🎅)9册,第693页。

[8] (宋)宁全真授,林灵真编:《灵宝领(🎩)教济度(🦔)金书》,《道(🔂)藏》第8册,第812页(⏩)。

[9] 南京市地方志编纂委员会、南京文物志编(🔝)纂委员会编:《南京文物志》,北京:方志出版社(🐄),1997年(🏹),第323页。

[10] (元)张铉修纂:《至正金陵(🔕)新志》(一),南京:南京出版社,2010年,第157页。

[11] 关于钟山道观的概述,参见王鹏善主编:(🚜)《钟山(🛌)志》,南京:南京出版社,2009年,第240-241页。

[12] 戴师铎撰:《紫霞洞碑记》(注:碑文题名为(🌾)作者所拟)。碑文见树三:《紫霞洞散記》,《大美晚报(🐲)》,1936年10月29日。

[13] (清)张廷玉等撰:《明史》卷二百九十九,北京:中华书局,1974年,第25册,第7639页。

[14] ((🎓)明)朱元璋:《御制周颠仙人传》,王卡主编:《三洞拾遗》第17册,合肥:黄山书社,2005年,第1-6页。

[15] 《明史》卷二百九十九(🏈),第25册,第7633页。

[16] 贺晏然:《重(🍪)塑(🕜)“全真”:明代南京朝天宫全真堂的兴衰》,《宗教(🕶)学研究》2022年第(✡)4期,第76-83页(🏨)。

[17] 树三:《紫霞洞散記》,《大美晚报》1936年10月29日。

[18] 陈炳云主编:《刘伯温传说》,杭州:浙江摄影出版社,2012年,第108 -109页(🚘)。

[19] 张震麟曾搜集过《紫霞洞的传说》,惜未寻得。沈洪元主编:《中国民间名人录》上,长春:东北师范(💨)大学出版社,1994年,第306页。

[20] (清)陈作霖撰:《可园诗存》,《清代诗文集汇编》第(🌼)736册,第290页。

[21] (民国)周念行、徐芳田编,邓攀点校:《新都胜迹考》,南京:南京出版社,2014年,第6页。

[22] (清)甘熙撰:《白下琐言》,南京:南京出版社,2007年,第124页。

[23] 朱偰著:《金陵古迹图考》,北京:中华书局,2014年,第14页。该书最初由商务(📇)印书馆于1936年印行。

[24] Richard G. Wang, Lineages Embedded in Temple Networks: Daoism and Local Society in Ming China, Harvard University. Asia Center, 2022.

[25] 龚巨平:《南京明代钟山告天文发覆》,《南京晓庄学院学报》2014年第3期,第77-80页。

[26] 何孝荣著:《明代南京寺院研究》,北京:紫禁城出版(🐜)社,2013年,第315页。

[27]。(明)王一化(🐽)纂(🍃)、程嗣功修:《万历应天府志》(二),南京:南京出版社,2011年,第303页。

[28] 张德信、毛佩(🏓)琦主编:(📅)《洪武御制全书》,合肥:黄山书社,1995年,第334页。

[29] (明)宋濂著:《宋濂(📜)全集》第1册,杭州:浙江古籍出版社,2014年,第6页。

[30] ((📠)明)宋濂著:《宋濂全(⛔)集》第5册,第1808页。

[31] 何毅群编著:《明孝陵(🎬) 艺文卷》,南京:东(🤹)南大学出版社,2008年,第21-22页。

[32] 罗晓翔著:(⬛)《陪京(👎)首善:晩明南京的城市生活与都市性硏究》,南京:凤凰出版社,2018年(💤)。

[33] (明(📛))罗懋登著,陆树仑等点校:《三宝太监西洋记通俗演义》下册,上海:上海古籍出版(👬)社,1985年,第995页。

[34] (清)陈文述:《江南四洞天诗》,(清)(〽)陈文述撰:《颐道堂诗选》卷二十六(🦌),《清代诗文集汇编》第504册,上海:上海古籍出版社,2010年,第479页。

[35] 根据《金陵三羽士录》紫霞道院道士刘一(🔦)谷的传记,可以推测在同治以前紫霞道院已(🚃)存。(清)张士珩:《金陵三羽士录》,南京大学图书馆藏清刊本,不标页。

[36] (清)马士图辑录:《金陵莫愁湖志》,南京:瀚(🔪)文书店,1933年,第16页。

[37] (清)莫祥芝修、汪士(🐝)铎等纂:《(同治)上江两县志》卷三,《中国地方志集成·江苏府县志辑④》,南京:江苏古籍出版社(🧟),1991年(❎),第80页。

[38] 《(同(🤼)治)上江两县志》卷三,《中国地方(📔)志集成(🔟)·江苏府县志辑④》,第80页。

[39] 郑毅生(🈺)著:《京沪宝鉴》,上海:中(📩)国工商(🔡)服务社,1949年,第12页。《京沪(🚌)宝鉴》又名《京沪指南》。

[40] 《铁路公报(🤡):沪宁沪杭甬线》,1928 年,第43期,第8页。。

[41] 《铁路(🎌)公报:沪宁沪杭甬线》,1922 年,第64-66期,第8页。

[42] (清)(😐)张士珩:《金陵三羽士录》,南京大学图书馆藏清刊本,不标页。

[43] 《金陵三羽士录》,不标页。另可见(😸)(清)陈作霖撰:(✝)《可园诗存》,《清代诗文集汇编》第736册,第267页。

[44] 贺晏然:《冶山竹居与清末南京城市道教》,《南京学研究》2022年第1期(总第五辑)(🏰),第148-161页。

[45] 王鹏善编著:(😂)《钟山诗文集(⛑)》,南京:东南大学出版社,2013年,第467页。

[46] (日)村松梢风著,徐静波译:《中国色彩》,杭州:浙(⏪)江文艺出版社,2018年(🎺),第108-110页。

[47] (民国)傅焕光编,任(🈵)青点校:《总理陵园小志》,南京:南京出版社,2014年,第57页。

[48] 陈日章编:《京镇苏锡游览指南》,上海:上海禹域出版社,1932年,第50页(🏉)。

[49] 安开根主编:《南京农业通览》,南京:南京出版社, 2005年,第215页。

[50] (民国)徐寿卿撰,卢海(📴)鸣点校:《金陵(🌊)杂志 金陵杂志续集》,南京:(🎒)南京出版社,2013年,第198页。

[51] ((🔒)民国)陆衣言编:《南京游览指南》,南京:南京出版社,2014年,第16-17页。

[52] (民国)方继之编:《新都游览指南》,南京:南京出版社,2014年,第96页。

[53] (民国)陆衣言编:《南京游览指南》,南京:南京出(🚹)版社,2014年,第17页。

[54] 吴德广编(😃)著:《老南京记忆(🕘):故都旧影》,南京:东南大学出版社,2011年,第123页。据说水流可以推动“木鱼”撞钟,参见叔(🙉)简:《紫霞洞》,《大公报(上海)》,1936 年9月13日。紫霞洞之(⛲)水击铜钟的照片(😡)可见《风月画报》,1936 年,第7卷(♋)第21期。

[55] 《图画时报》,1928 年,第521期。

[56] 《快信》,《神州日报》1916 年4月6日,第0003版。

[57] 质夫:《金(🛸)陵(😟)漫游随笔(三)》,北京《益世报》1927年10月28日,第5版。

[58] 董大中主编:《石评梅集(👩)》第(📢)2册,太原:北岳文艺出版社,2017年,第156页。

[59] 园务报告(五月份):《接收紫(😛)霞洞》,《中山陵园(📜)工作月报》,1929 年,第8期,第17页。

[60] (民国)傅焕光编,任青点校:《总理陵园(🅱)小志》,南京:南京出版社,2014年,第57页(😜)。

[61] 可参见《南京小志》对景观的描述。“此处旧为道院,红墙一角,显露于松林丛翠中,天半朱霞,翛然有(☔)致。” 南京市文献委员会编:《南京小(🆖)志》,上海:中华书局,1949年1月,第109页。

[62] 树三:《紫霞洞散記》,《大美晚报》,1936年10月29日(🍴)。

[63] (民国)总理陵园管理委员会编,韩建国等点校:《总理陵园管理委员会报告(上)》,南京:南京出版社,2008年,第322页。

[64] 姚逸云编:《京(🌁)沪路旅行指南》,上海:世界出版合作社,1933年,第2页。

[65] 文学家们对紫霞洞的部分描写,可(💴)见黄强编著(📞):《消失的南京旧景》,上海:复旦大学出版社,2014年,第59-60页。

[66] 《江苏(🦊)(省立)第四师范学校校(😹)友会杂志》,1916年,第1期,第6页。

[67] 根据《钟山志》记载,“建国后(💶),紫霞洞及附近地区被划入军事禁区。”王鹏善主(🥂)编:《钟山志》,南京:南京出版社,2009年,第120页。

褚国锋,四川大学哲学博士,研究兴趣:明清道教(🙅)史、宝卷文献学、道教古籍整理与思想研究。

贺晏然,江苏南京人。东南大学历史(🕗)学系副教授,兼任香港中文大学道教文化研究中心副(🥌)研究员(🛂)。研究兴趣:明清(🍎)道教史、明(✍)清道教(🗡)文学。